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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旨,江国公府之女江芙,赐栖梧乡君封号。”

皇帝说道:“江国公父子骁勇善战,国之栋梁,其女堪得乡君封号。再令内务府赏赐江国公父子黄金千两,玉器锦绸各十箱。”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国公子父子同时领旨谢恩。

“平身。“皇帝挥起右手,示意江颢二人平身:“行了,朕就不留你们用膳了,你们早些回府吧。”

“谢皇上恩典!”二人齐齐谢恩,随即成总管带二人出了英华殿。

“恭喜江国公,江世子!也为江乡君先道声喜了!”

成总管将二人引至殿门外几步外,说道:“万岁爷快要用午膳了,咱家就不远送了。”

随即成忠招呼身旁的小太监小顺子,送江国公父子出宫门。

小太监小顺子距离江颢、江行知父子前方一丈远时。

江国公扭头看向了江行安,而后那双牛牛有神的大眼,发力狠狠瞪了江世子一眼。

那锋利的眼神,无一不在表明着:你小子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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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一眼望去,只见桌案前一女子坐于案前持笔写字。

一身着黄色衣裙的女子站于书案前磨墨,一副岁月静好的恬静画面。

“娘亲亲近来晚上睡得可还好?”江芙一边磨墨,一边问向江夫人。

“睡得还不错。”江夫人答道:“芙儿怎么问起这个?”

江芙不禁想起,上一世娘亲自爹爹回来后没多久,就开始开始身体乏累,夜间难以沉睡。

起初江国公还以为是江国公夫人夜间过于劳累而至,为此江国公还收敛了许多。

可又没过多久,又开始眩晕、呕吐、掉落头发,日渐消瘦。

就在那时,江国公听说了冲喜这事。那人说民间常有人通过给家里孩子办喜事,来冲掉长辈的不好的气运。

为此,江国公还专门让江行安纳了一门贵妾。

赶上那时赐婚圣旨已下,让江芙也速速嫁予了薛益。

可事与愿违,江芙嫁入薛家没过多久,江国公夫人就香消玉殒了。

“阿芙?”江夫人喊道。

江芙听到江国公夫人唤她,便回了回神。

“行了,不写了,一会你爹爹与哥哥也要回来了。”江国公夫人起身道。

“嗯,好,都听母亲的。”江芙看着母亲笑着答道,心中却想着:也不知母亲这会是否已经被下了毒?毒是否被下在了母亲身边的某个物品里。

江芙心里盘算着,用毒害人,常见的手法不外乎是下毒到食物,或将毒物投掷于随身物品之中。

若是通过食物下毒,那么一刀切,切断毒源还容易些。

可若是通过物件下毒,如何一道切呢?难道要把娘亲目前用的所有东西都换一遍么?娘亲定会说我胡闹。

可若是一一排查是哪件物品是毒源,要排查到猴年马月,还来得及救母亲么?

光这一间屋子内物品就高达几百件之多:柜子内的衣衫、家具、字画、笔墨纸砚、上百本书、床榻内的帘帐、被褥、枕头...。

“阿芙,后日可要陪娘亲去静安寺还愿?”江芙的思绪被江夫人打断。

“好啊,母亲要还什么愿?”

“你爹爹和哥哥平安顺利归来了,我要去还愿。”

江国公夫人随即又说道:“我家那小糊涂虫,忽然开窍了,我更得谢谢菩萨去。”说着捏了捏江芙的脸。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进儿有婆子掀了帘子进来报:“夫人,您妹妹柳夫人过来了。”

“她怎么挑今天过来了?”江国公夫人不解的问:“难道有什么急事不成?”

“奴才也不知道呢,不过瞧着这柳夫人的神色,不像是着急的样子,打扮的还鲜艳艳的。”

那婆子接着说道:“还带着她那女儿一起来的!”

待江芙随江夫人进入厅中之时,世子夫人王婉,早已让丫鬟为柳姨妈母女安排好了上好的龙井,屋内茶香四溢,香气宜人。

柳姨母乃江夫人的继母所生,与江夫人相差五岁。

那柳姨母为柳大人生了一子之后,便直言自己身子不便,于是给柳大人纳了两房美妾。

平时无事之时,经常带着女儿柳月来拜访江夫人。

“妹妹,今日可是有事?”江国公夫人淡淡地问道。

想到一年未见的丈夫江国公,今日终于要归家了,江国公夫人的心思早不在招待继妹上。

“是月儿又做了新的花笺要送给姨母与表嫂呢。”柳姨妈笑盈盈地说道。

“哦,对了,还送给表妹。”看到江芙也出来待客后,柳姨母又立即加上了一句。

“月儿,还不快拿出来!”说着拿着翠绿色的手帕朝着柳月的方向晃了晃。

若说这柳月更像其父,轻柔娇弱,小家碧玉。

柳月向其父柳大人学了门祖传的好手艺,平时喜爱做墨块、花笺这等文雅之物。

还不得不说做得还都是精品,市面上还一件难寻。

这等雅兴,在江芙看来:她母亲、嫂子王婉、和表姐柳月,这三个人爱好还真是很相似。

柳月低头看桌上的木盒,低头时眼眸虽低垂,但却眸中含着柔情,樱桃小嘴紧闭。

芊芊细指轻抚于花笺之上,而后拾起之时,再露出微微一笑。

这一串动作看下来,江芙怎么觉着......

怎么这么像自己的嫂子王婉!

自己之前还不曾留意,如今看来,柳月从衣着打扮上,行为举止上都有几分王婉的影子。

“姨母,这是月儿做得花笺,还望您不要嫌弃。”接着立即补充道:“这海棠色的是您的花笺,这青色的是为表嫂所做的花笺。”

忽然门外一婆子说道:“夫人,国公爷与世子爷回来了!”

“国公爷回来了?怎么才通报?”江夫人问向那婆子,眼神不禁朝外面望去。

“您派人去宫门口候着国公爷,那人被国公爷扣住了,不让回来给您报信呢。”那婆子答道。

见那柳姨妈和表小姐疑惑不解的表情,那婆子又接着说:“国公爷疼夫人您呢,说入秋天冷了,不舍得让您去大门口外站着等他。”

“你这婆子,竟在这胡诌。”

江国公夫人嗔了那婆子一句,随即又问道:“国公爷人现在到哪儿了?”

“原本国公爷直奔您院子而来,后来进了二门后,听下人说,您正在与柳姨母及表小姐吃茶呢,就转身去书房了。”

那婆子弯着腰,向江夫人笑着说道。

“对了,夫人,国公爷说,您这边忙完了,还麻烦派人告诉他一声。”说罢,婆子笑着看向了柳姨母和柳月。

只见那柳姨妈听罢指甲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掌心。

心里更是恨极了:凭什么同是崔家的女儿,继姐就可以嫁给威风凛凛的国公爷,而自己当年就只能嫁个瘦弱不堪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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