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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里的人怎么样了?”

一头戴帷帽,身着一袭褐色褙子的女子问道。

“哎呀,贵人来了!您放心,都照您吩咐,还喘着气呢!您去看看?”

见那褐衣女子点头后,看守婆子解下腰上的钥匙,立即打开铁门上的大铜锁。

“芙堂姐?貌冠京华的恭顺侯府世子妃?镇国公府的千金小姐?”

褐衣女子敲打着桌上的火石,点燃蜡烛,瞬间,黑漆漆的屋子发出了光亮。

只见这铜墙铁壁的囚牢内,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金丝楠木的家具,汝南窑的瓷器,红木雕花拔步床,连那地上铺的都是西域的金丝地毯。

唯独在这屋子中间放着个长宽高均不足一尺的铁笼子。

铁笼子里的白衣女子,即便在这笼子内蜷缩着身子,头发垂散,仍就能看出其脂如凝玉,柳眉杏眼,红唇皓齿,不失风度。

“居然是你?”那白衣女子闻声猛地抬头。

长久的不见光亮,使得其刚睁眼眸,刺痛感袭来,又不得不闭上眼睛。

“芙堂姐对这圈禁之地满意么?这可都是我精心为妹妹安排的呢。”

江芙早已不知被关入其中多久,笼子狭小,本塞不下她。

门口的婆子硬生生的掰断了她的双臂、双腿方才能把她装入其中。

她每动一下,就带着刺骨般的剧痛!疼痛难耐,她早已不知痛晕过去几次。

“这笼子着实小了些,”说着,褐衣女子用手轻轻抚了抚腹部,“想出来么?”

“你有了身孕?”待适应光感之后,江芙缓缓睁开了眼,讶然的问道?

看着对方被关在这狗笼子内,依旧不减伊人风采的样子,江芫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进而恶狠狠地道:

“你每去榻上陪人一次人,你便可从这笼子内出来一刻钟舒展筋骨!一刻钟内,用着你昔日用的白玉茶杯,躺在你昔日的金丝楠木的贵妃榻上。”

“当然,你若嫌时间短,你可以和门口婆子说,多去陪人啊!”

“院子内的府兵们、小厮们、马夫们,奴才们可都攒着劲盼着他们昔日跪在地上请安的世子夫人,如今跪在他们腿下呢!!”

江芙闻言为之一震,连续的阵痛使得她早已无法怒吼,虚弱说道:“我待你如亲妹妹一般,你为何如此待我?”

“芙堂姐,我只回答你两个问题,你可想好了要问我哪儿个?”

说着,江芫用力朝着笼子的间隙,向江芙的膝盖狠踹一脚:“第一个!”

江芙其痛难忍,不禁立刻想用手向膝盖抱去。

却忘了那双臂骨头早已被掰断,连着骨头带着筋,冷汗早已布满额头。

江芙忍着剧痛,问道:“我......爹......爹如......何了?”

“江芙你也真是好命啊,你娘走了,你爹居然还对你这么好!”

江芫冷笑一声道:“不过,那又怎样,国公府的爵位没有了!”

“国公府的爵位,三代镇国公府的爵位没有了?”

江芙心中疑惑不已,不该如此啊!

“姐姐是不是好奇,姐姐杀了人,一人之罪,与镇国公府被削爵有何关系?”

江芫抖了抖帕子:“你下月本该在菜市口被斩首,何故只被圈禁在这薛家庄子内?那是你爹用镇国公府的爵位换了你一命!”

“爹爹.....”江芙,闭上眼,两串清泪不禁沿着脸颊留下:“爹爹,女儿真的没有杀人......”

“人是不是你杀的不要紧,重要的是周丞相认为是你杀的他小女儿和他外孙,还有她那未出生的外孙女!”江芫打断道。

江芙瞬间如五雷轰顶:“她是......周丞相的小女儿?”

“还有,再告诉姐姐一件事,”江芫用帕子捂住嘴,笑道:“姐姐那俊俏侍卫,为救姐姐伤了......那里......的那个侍卫?”

“他居然是定北王的独子!”一阵狂笑后,江芫用帕子擦擦眼泪。

“第二个问题,芙姐姐想问芫儿什么?”

败至如此,还有何可问的呢?一阵静默。

“第二个问题!”

嗖的一下,江芫将胳膊伸进笼子内,虎口张开,狠狠掐着江芙的脖子。

“问我!问我腹中是谁的孩子!”江芫吼道。

江芙被掐得透不过气来,四肢无法动弹,只得摇晃着头,妄图挣脱。

不知是否是幻听,江芙只觉的远处似乎是有刀剑相击之声。

“我的孩儿比整个镇国公府、恭顺侯府的世子们都要高贵!”

忽而,江芫又将另外一只手从伸进笼子内,两只手青筋暴露,狠狠掐着江芙的脖子。

江芙呼气越发的困难,脑中不断闪现种种画面:嫁与豆蔻时期便喜慕的男子,为他守着摇摇欲坠的恭顺侯府整整五年。

五年后,待他凯旋归来,不曾想只换来一句:“和离吧,我有放在心尖上的人。

江芙吸气越发艰难,面部发紫,却听见那铿锵打斗之声变大。

可这会儿,还会有谁来救自己呢?定是幻听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有个好爹而我没有?凭什么?你在畜生笼子内了,还一副高山白雪的样子?凭什么!我要划花你的脸!”

说着江芫终于松开了江芙的脖子,双手在腰间摸索,进而拿起一把匕首,打开匕鞘,银光闪现......

“啊!”只闻其中一女子大呼一声!

//

“啊!”江芙大喊一声,忽地坐起。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婢女春风掀开纱帐,连忙循声问道。

“镜子,镜子!”江芙连忙唤道。

“来了来了,小姐镜子给您。”春风赶忙将铜镜拿至江芙面前。

江芙忽然捂住脸,说道:“镜子放在锦被上即可,你们都出去吧。”

“是,小姐。”两个丫鬟连忙退下。

江芙用手摸着脸,手触之处,没有疤痕凸起。

进而小心翼翼的拾起锦被上的铜镜,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进而用纤纤玉手顺了顺心口,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难不成自己重生了?

江芙重新拿起镜子,望着镜中的自己:脖子白皙纤长,未有一丝红痕。而发髻居然是飞仙髻...

飞仙髻,未出阁时自己最喜爱的发髻。

思及至此,江芙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啊!”好痛,自己真的重生了!感谢上天!

“小姐,怎么了?”春风在门外紧张问道。

“春风,进来帮我梳发。”江芙下了床榻,向妆奁走去。

“小姐!您平常的妆发都是由我来的,今日还是让我来吧!”绿柳连忙说道。

“那些我腻味了,今日要换一发髻。你去厨房为我熬一碗银耳羹来,务必要亲自盯着火侯。”江芙对绿柳吩咐道。

“是,小姐。”

绿柳忙向大厨房走去,甚是不解,心道:“难道自己露了马脚?应当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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