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涕,亲了他一下。
之后他没动我,抱着我打游戏,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操作,时不时暴躁地骂人。
我神游天外。
我要离开他。
我飞速地算我账户里的存款,又想时机。
有一个时机就是现成的。
导师要去国外做学术交流,本来就要带我,这件事,荣嘉言也一早知道,他虽然不满,但是知道不能把我逼得太过,所以没说什么。
我把卡里的钱全部兑换成了美金,拿了必要的身份证件,很快和导师一行人去了机场。
荣嘉言来送我。
师兄师姐笑话我们:「真是腻歪啊,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吗?要酸死我们这群鳏寡孤独?」
导师也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荣嘉言和我,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对显眼的学生情侣。
人尽皆知。
我身边飞不进一只公蚊子,连女性朋友,他都要去查人家个底翻天,最后的结论永远一个:「她不适做你朋友,你离她远一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进真空保护室。
学校的宿舍,也只有我一个人住。
荣嘉言让身边的助理给每个人都送了一袋子礼物,是吃的。
他拉着我去旁边说话:「东西都带齐了吗?」
我笑笑:「你高考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整理的文具,你现在问我这种问题?」
他瞬间黑了脸,他很介意我年纪比他大,又或者,他讨厌别人觉得他幼稚?
「要不你别去了,」他突然恶劣地说,「我忽然不想你去了。」
他真的做得到。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如果我不能趁着这次机会出国,那我以后无论如何,都很难再走。
尤其肚子会越来越大。
我忙讨好他,摇他手臂撒娇:「怎么了,这么几天,就舍不得我?那你和我一起去,白天我们开会,你睡觉,晚上我回来了,再陪你玩。」
「玩什么?」他又开始不正经,「我只想玩你。」
说着,就把我压在墙边迫切地吻,幸好我们的位置比较隐蔽,没什么人看见。
他潮湿黏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老师,我舍不得你。你会不会想我?」
身体是灵魂的叛徒,早就先一步向他屈服。
上了飞机后,我悬着的心才放下。
荣嘉言,再见。
5 年后。
「沈大宝、沈小宝,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我叉着腰,怒目瞪着在草坪上拿着树枝当剑在打打闹闹的两个小孩。
明明早上才穿的干干净净的衣服,一个上午不见,浑身都脏兮兮的!
「还有,你们衣服怎么回事?」
「妈咪,作业写完了。」他们俩笑嘻嘻地抱住我的大腿,用他们的美貌攻击我,「妈咪,好想你呀。」
我竭力克制已经软得不像样的心,做出生气的样子:「我知道你们的英文作业写完了,但是中文作业没写完!」
5 年前,我跟着导师去了米国,随后通过中介,又转去了 Y 国,写邮件向导师道了歉,说不再继续学业了。
后来我便在 Y 国申请了学校继续读书。
幸好原来荣嘉言给我的钱够多,这些年我读完了硕博,还在学校附近买了一个房子,请了一个菲佣帮忙看家、带小孩。
但两个小孩的中文水平很差,他们周围人全是英语,只有我一个人坚持对他们说中文,他们自己之间也说英文,搞得现在根本就不把母语当回事,说都不想说,更别说写了。
大宝和小宝愁眉苦脸:「妈咪,那些字好难写,我手痛痛。」
这时,同街的几个小孩风风火火跑过来,身上还穿着万圣节的衣服:「William,Simon,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