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冷气足,待久了便觉得冷。
这人指腹冰凉,掌心却是炙热的,循着她腿内侧的弧度慢慢往里探的时候,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黎浅吃不住付霁深这个人是玩真的,还只是想看她出糗,再他更进一步的时候,黎浅适时的摁住了他的手,嗔着声问:“换个地方?”
付霁深挑眉,不置可否。
人却没动。
没一会儿,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等到黎浅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她才忽然明白付霁深为何要带她来这么个局。
没错,门口站着的人,是邵堇之。
付霁深的意图不难分析。
想看她如何在他和邵堇之两人面前周旋。
想给她教训。
想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还有。
出于男人诡异的自尊心!
可是,他高估黎浅了。
她对邵堇之,没存那份心思。
所以,她坦坦荡荡,根本不在乎他会对自己怎么想。
高尚的,龌龊的,都无所谓。
黎浅垂下眼帘,余光里,她能感受到付霁深在看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她神色自在地拿起叉子挑了块水果,然后,微微转过身,递过去:“吃吗?”
吃、吗?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这么淡定。
要么演技太好,要么真的不在意。
付霁深盯着她足足看了有三十秒,三十秒后,他咬住那块她递过来的蜜瓜,瘦削的腮帮子微鼓,随着咬合的动作,拉扯着下颌骨的线条。
漫不经心地,饶有兴致的。
此时,邵堇之已经走了过来,看到黎浅时他似乎也愣了一下,但成年人的游戏里面没有傻白甜,这种境况下,他要是看不出来点什么,那这快三十年的岁月,是白活了。
“邵医生!”黎浅放下手里的酒杯,微笑打招呼。
邵堇之回以一记弯唇,没说话,在她隔壁三人位的地方坐下。
跟上一次在云栖遇见时的熟络,明显生疏了不少。
黎浅并不在意,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一张考卷,她如何处理和邵堇之的关系,就是在答题,满分是付霁深定义的,她只需要用心做题就行!
后来。
男人们谈球谈股票。
黎浅时不时会挑块水果送到付霁深的嘴边,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简单从容,像熟练已久的动作和习惯。
从付霁深的微表情中,她大概能知道自己这份试卷答地还不错。
期间黎浅去了一次卫生间。
她喝了点酒头有点痛,想回去了,但付霁深没发话,她就没提,他今晚心情还不错,她不想扰他兴致!
这一时半会她也不想进去,想到外面吹吹风,还想抽根烟。
没想到的是,邵堇之也在。
像是刚来,指间的烟才烧了小半截。
会所的长廊设计地特别巧妙,有供人短栖的座椅,透过玻璃幕墙,还能欣赏到这座城市的繁华。
黎浅冲他弯了弯唇,然后走到窗边。
她双臂撑着扶栏,脑袋伸出去吸了一口空气,她的动作挺危险的,邵堇之想提醒,却没制止。看的出来,她憋地蛮久了。
外面燥热的晚风,比包厢里面冰冷的空气更能让她舒坦。
过了几分钟,黎浅终于洗礼完毕,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邵堇之叫住她。
“你们早就认识了?”
走廊上的灯光设计的偏暗,所以黎浅其实不太看得清他的情绪,只知道他长的还不错,五官端正立体,注视人的目光会让别人觉得受到尊重。
她打心底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应该会跟付霁深成为朋友,也不应该跟自己成为朋友。
黎浅唇角一勾,回他:“对,挺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