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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爱上》 反转爱上第47章 免费试读

年关将至,孙大贵准备了节礼,给赵县令送完给陈员外送,陈员外送完给曹员外送……

居然还给晁嘉南准备了整整一车,各种米粮油,成袋子地往上扛。

我就知道,他还没对把姐姐嫁给晁嘉南的事死心。

果然,他对我道:「晁三这份,待会你和铺子里的伙计一起去送,顺便道个歉。」

「道什么歉?我不接受他的道歉。」

「……让你给他道歉!上次你在衙门把他告了,不得好好道个歉。」

「他怎么不跟我道歉!他还说他是我爹呢!」

「……日后你姐嫁给了他,他就是你姐夫,兄长如父,倒也没错。」

「老天爷,孙大贵你连脸面也不要了!」

「生意人,要什么脸面,你不是还说要接手咱家的米粮铺子,以时屈伸,以义应事,方能八方来财,懂不懂」

「哼,少来这套,反正我不去。」

「爹给你钱。」

「哼,少来这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能给多少」

半个时辰过后,我和米铺伙计站在了城东郊的一处屋舍前。

私以为晁嘉南这种人,名声在外,也不差钱,什么样的好宅院买不到,竟然还住在城郊这等偏僻之地。

他家院子挺大,几间整修过的旧屋舍,房屋主人正悠哉地坐在廊下喝茶。

正值年关,天冷,乍一望去,远处雾霭绕山,起伏着氤氲的寒气,一片灰蒙蒙,如暗淡的水墨画。

晁嘉南就着炭炉烤火,汤沸火初红,独饮茶当酒,身上那件青衫袍,算是此画中唯一的点缀。

两名伙计从马车上搬着东西,一口一个三爷,热切无比。

晁嘉南长身玉立,懒洋洋地在檐下看我?「冷吗?要不要喝杯热茶」

要,当然要,我都快冻出鼻涕了。

自顾自地上前,我很不客气地偎在炭炉前烤火,顺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暖乎乎地喝进肚子,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舒坦之后,我眼睛便开始四下乱看,指着门口道:「你家的院门就是这两扇破木栏」

「怎么,有意见」

「没意见,就好奇寡妇半夜敲门是怎么敲的,这不用敲吧?用脚一踢就开了。」

「……我记得你好像还在读私塾,年岁十二」

「过完年十三了。」

「唔。」晁嘉南挑着眉,看着我笑。

我瞪着眼睛看他:「你笑什么」

「连我笑什么也要管?好生霸道的小姑娘。」

「你一看就没憋好屁。」

「姑娘家这般说话,将来会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真以为你是我姐夫?别做梦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伙计卸完东西,我狠狠剜了晁嘉南一眼,随即就要上车离开。

结果离开的当口,我看到曹员外家的马车迎面驶来,也停在了这郊外屋舍。

马车上款款下来的妙龄女子,正是曹大胖的姐姐,曹琼花。

曹大胖虽然是个胖墩,但是他姐姐曹琼花身段窈窕,且生了副娇俏的好模样。

她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整了整衣裙,笑容满面地进了晁嘉南的院子。

我隐约觉得孙大贵的念想要泡汤了。

没想到这地痞头子还真是抢手货。

年三十,岁除,辞旧迎新。

青石镇一派热闹喜庆,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

除夕夜我和阿姐守岁,孙大贵给了我们压岁钱,我嫌弃他给得少,围着他直念叨。

后来阿姐说带我去放孔明灯,我才哼了一声,饶过孙大贵。

我们在院子里放孔明灯,阿姐读过私塾,写了一手娟秀的字,她在灯上题——「年岁更替,顺意长存」。

灯内烛火映着她柔和的眉眼,她侧目看我,问我要写什么。

我想了想,也提笔写了八个字——「八方之财,入我家来」。

阿姐笑着摸我的头,打趣道:「瞧我家小春,都快钻钱眼里去了。」

年后三月,值我生辰,孙大贵一大早亲自下厨,围着裙布,热火朝天地擀了一盆面。

从小吃到大的手擀面,加上熬得油黄的老母鸡汤,再搁俩鸡蛋,吃得人胃口大开。

阿姐捞了只鸡腿放我碗里,叮嘱我慢点吃,别急。

她不知道今日李夫子告了假,我和魏冬河约好了去山上掏鸟蛋。

不,更准确地说是我们上次掏鸟蛋时,在树上发现了蜜蜂窝。

我们要在曹大胖发现之前,先把那蜜蜂窝打下来。

这么想着,我一抹嘴,碗里剩了半只鸡腿,赶忙就溜出了门。

身后传来孙大贵的喊声:「你这孩子,没吃完呢!」

魏冬河胆子真是太小了,亏他爹是个杀猪的。

我让他爬树上把那巢打下来,他在树上犹犹豫豫,怕蜜蜂蛰他。

最后我沉不住气了,三两下也爬上了树,接过他手中的竹竿,噼里啪啦地把蜂窝打了下去。

嗡嗡的蜂鸣声中,我们俩趴在树上一动不动,等着它们消停。

便是这时,林子深处隐约传来说话声。

距离太远,听不真切,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青石镇,去年秋里被晁三摆了一道,这次势必让他死……

他们还提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赖老爷。

怕是整个开州的孩童幼时都如我和冬河一般,若是不听话,会被家中父母吓唬一番——

「再哭,便让赖文赓下山来抓你。」

黑岭一带最大的土匪头子赖文赓,人称赖老爷,是个恶贯满盈、手段狠辣之人。

我和魏冬河面色一白,清楚地意识到,土匪下山了。

我被土匪抓了。

我和魏冬河兵分两路,抄小道回镇上,欲去衙门通知赵县令。

谁知林子里的土匪比想象的还要多,且个个鹰鼻鹞眼,一脸凶悍。

天黑后,山洞里昏暗阴冷,燃起的火堆已被熄灭。

土匪们都提刀走了,我手脚被反绑,嘴里塞布,在地上扭动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我哭了。

哦,还吓得尿裤子了。

那日是我十三岁生辰,清晨爹给做了手擀面,我还剩半个鸡腿没吃完,好后悔。

不知冬河有没有平安下山,有没有去通知县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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