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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山下,碧水河旁,女子一袭红衣肆意张扬,慵懒的枕在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质地通透的玉佩。

突的山崖下掉下来一个不明物体。直直的冲着沐芷岚砸下,若不是她腿脚利落跑得快,定要被-砸个七荤八素。

沐芷岚狼狈的稳好身形,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不明物体是一个被血液浸湿了衣衫的男子。

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沐芷岚暗自吐槽了一声倒霉,并不打算管这来路不明的人。

这荒郊野岭的,除了尼姑庵里的人也就只有她们这几个两条腿的生物,这人的打扮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谁知道救了他会不会上演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

总之就是一句话:姐姐我不救。

沐芷岚提溜着男子的后衣领子准备扔进河里做个“顺水人情”,男子却在这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沐芷岚的衣角。

“救我。”

男子转过脸来说话,沐芷岚这才得以看清他的容貌:一张脸遍布青黑色,若不是那俊俏的眉眼拯救,恐怕会让人误以为这大白天的看见鬼了。

刚才就不想救,现在一看更不想救了。

手臂使力轮圆了胳膊将男子向河里扔去,不料被男子思思抓住了衣袖。

嘿,我还对付不了你小子了。

手臂用力,男子“噗通”一声,沉沉坠入河里。

沐芷岚心里十分畅快。

却在转过身的一瞬心跳漏了一瞬,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思。

拍了拍手准备起身离开,没有注意到被他丢入水里的男子刚刚落水就被救了出来。

下一瞬觉得脖子一凉,一个面容冷峻的黑一男子拿着一把没有出鞘的剑横在自己沐芷岚的脖子上。

“救他,不然就杀了你。”

沐芷岚:……

行吧,你们赢了。

不过不是姐姐我打不过你,也不是因为被你威胁贪生怕死,而是姐姐我心善。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冥冥之中感觉这个男子会与某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有关,或许他就是解开问题的关键。

“那是你主子吧,我又没说不救,这么凶做什么。”

淡定的推开男子没有出鞘的宝剑,蹲下了身先是把了脉,将男子的情况了解个大概。

随后拿出银针,刺破男子的手指取出一滴雪滴在检测仪,不过片刻仪器边便给出了相应的结果。

与自己所料不错,男子中的是胎毒,本是该胎死腹中的,却出奇的活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体内的毒素经过时间的沉淀也发生了变异,倒是与自己认识的某个人的毒很像了。

只不过那个人当初不愿意让自己解毒,后来也就没在提起过。

像是为了报复黑衣男子对自己的不敬,三两下就把他主子身上沾水的碍事衣物扒拉掉,露出健硕的肌肉,翻了个身背部朝上。

只见沐芷岚素手翻转,一手银针宛若有了生命,犹如一只只银-色的精灵在指尖游走,一根根有秩序的探入男子足底和两股之间的穴位。

随着玉手的拨动,银针发出一连串的嗡鸣,紧接着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男子有了动静,指尖微动。

沐芷岚见状连忙再次拨动银针,银针的嗡鸣声加剧,沉闷的嗡响带动银针下的男子艰难的拱起腰。

随着银针的再次深入,萧琰珩悠悠转醒。

腿部密密麻麻的刺痛传来使得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光洁的上身,盈满鼻腔的充满大地气息的泥土,极度不雅的姿势趴俯在地上。

萧琰珩极度想要明白此时的处境,双手撑着地颤颤巍巍的支撑起上半身,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回原地。

“别乱动。”

沐芷岚现在可没有心情去管地上的男子心情如何,敢打断她的施针,管他是谁照打不误。

萧琰珩本是紧绷着神经,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时放松下来,听话的趴回地上,任由背后之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施针。

手起掌落,银针悉数回到手里,再换由金针,刺入背部,看着一股股青黑色的血管凸起,在金针的作用下向着手腕游走,沐芷岚眼疾手快割破男子的手腕。

黑红的血液沿着手腕流出,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呲啦”声,沐芷岚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灌了整整两大瓶子,直到流出的血液回复正常。

心满意足的将瓶子收好,拿着从萧琰珩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就走,临了还不忘贴心的给出解释。

“你主子的毒本姑娘解了,作为你不敬本姑娘的惩罚,他的衣服我就收走了,到时你主子问起来你自行去解释。”

在沐芷岚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时,萧琰珩睁开眼从地上做了起来,眼神清明全然不像一个病号。

一个眼神递过去,黑衣男子二话不说乖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献了出去。

随后在自家主子吃人的目光下颤颤巍巍跪下请罪。

萧琰珩却是没看到一样,喃喃自语:“半年不见还是这么霸道。”

另一边沐芷岚心情不错的摆弄着新得来的毒,走起路来都觉得轻快了不少。

不远处拐角跌跌撞撞闯出来一个妇人,那妇人衣衫上尽是灰烬,像是刚刚从火力跑出来,跑得急了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拌了个狗吃屎。

看到沐芷岚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喊:“小姐,不好了小姐,夫人被人带走了。”

沐芷岚耳力极佳,再老妇人喊第一声时就听清了。

霎时如一盆和着冰的水从头顶泼下,整个人僵硬的不能动弹,刚刚得到了罕见毒的喜悦荡然无存,只余下徐嬷嬷的话在耳边打转。

“嬷嬷,您说母亲被谁带走了,今早不还好好的吗。”

“您离开后夫人本是在廊下看书,突然冲出来一群拿着大棍的粗俗人,不由分说上来就砸,老奴拦不住被他们锁进屋里不得出来。”

徐嬷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来房子就被烧了,老奴趁着门板被烧毁跑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夫人了。”

结合这几年不断的刺杀,沐芷岚心里瞬间想过无数中可能。

脚下一个踉跄,难道自己要再一次失去母亲吗?

想到这种可能沐芷岚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提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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