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脚步蹒跚的上前,一上来就给沐云初跪下,看得出是真着急。
方天成怎么了?
“老夫人免礼,您起来慢慢说。”沐云初上前将其扶起。
老夫人擦了把眼泪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昨日宫中失窃,贼人不知躲在何处,一夜遍寻无果。结果今日一早突然出现,左拐右拐竟然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没了公主的笔友,禁军哪里还会给他们面子!
禁军立刻前去搜查,结果这一搜查,就在方天成的床底下找到了夜行衣,失窃的那枚玉牌也藏在房中。
“公主明鉴,成儿身为朝廷命官,岂会进宫偷盗?此事定然是有人栽赃成儿。可是禁军不听解释,蛮横的将成儿扣押,现已经押送天牢。丞相去求情,却不料皇上正在气头上,将丞相也扣押了。现在皇上是认准了成儿偷盗,老妇没了办法,只能来求公主。”
看着老夫人担惊受怕的模样,沐云初赶紧安抚她:“您别担心,您在这儿等着,本公主先去父皇那儿问问。”
前世没有这出,沐云初吃不准昨夜那男人目的是什么。
但沐云初能肯定方天成肯定是冤枉的。
方天成要是有昨夜那男人那气场,有他那身手,她倒立洗头!
此刻还没有下朝,沐云初到了朝堂外才知道皇上去了天牢。
看来父皇真的以为是方家行窃,气的丢下朝堂亲自去盘问。
到了天牢外,李公公急忙迎了上来:“公主怎么来了?此事方家是真踩了皇上底线了,公主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李公公是担心她一个劲儿的维护方家,沐云初也懒得解释:“本公主就进去看看,不会妨碍父皇的。”
李公公来不及阻拦,急急跟了上去。
牢房中,方天成明显被用过刑。如今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样子充满戾气。
方天成只觉得心惊,皇上素来是比较讲道理的,他经常畅所欲言,今日才深刻感受到这位帝王有多可怕。
看见沐云初的身影,方天成心中惊喜无比,简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云……云初。”
沐云初微微挑眉:“方大人看到本公主很高兴?”
方天成能听出沐云初戏谑的语气中隐含的嘲讽,羞愧的低下头。
沐云初看向皇上:“父皇,女儿有些话要跟你说。”
皇上看向沐云初时收敛了眼中的戾气,但是语气依旧强硬:“此事朕自会定夺,云初,你若是没事就回宫去吧。”
皇后留下的半枚玉牌非同小可,方丞相既然敢打这枚玉牌的注意,谁求情都没有用。
沐云初心知父皇这是动真格的了,她恭顺的站着,不疾不徐道:“父皇不如先听听女儿想说什么。”
皇上审视了这个女儿片刻才起身,走到看守屋处,将多余的人遣散才道:“说吧。”
“父皇可有仔细看过从方天成屋里搜到的这枚玉牌?女儿怀疑是假的。”
她虽然不知道这玉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从父皇对待方天成这个“盗贼”的态度就知道此物必定出乎她意料的要紧。
昨夜那个男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既然大费周章把这样东西偷走,又怎么会还回来呢?
“假的?”皇上狐疑的拿出玉牌查看。
这枚玉牌除了色泽通透,还有一个很奇异的地方,它可以吸收人的内力。
皇上之前检查过,他暗自运起内力注入玉牌中,内力仿佛汇入江河的小溪一般被吞噬。
因此他才觉得这枚玉牌是真的,才认定了这次的盗窃是方家所为。
不过,这玉牌还有另外一样特性,它只是看起来像玉而已,实则质地十分坚硬。
皇上赶紧命人拿来铁锤,结果放在地上一敲,竟然碎了!
看到这个结果,皇上立即意识到中计了!
“传禁军统领前来!”
找到失窃的东西,城里搜捕的禁军和城门的禁军当然都已经撤了!
这个盗贼,定然是逃不出去才故意以假乱真,真是狡猾!
沐云初看见脸色巨变的皇上赶紧跟了上去:“此刻昨夜那个贼人估计早就出城了,哪里还追的上?父皇,东西丢了就丢了,不打紧的。”
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是你母后临走前嘱托朕好生看管之物!”
她留下的东西他没有保管好,他觉得愧对亡妻。
……
四个城门,顾爇霆都布置了逃亡的痕迹,京城的禁军不能大量出动,分散他们的兵力,就算有禁军追上来,他也能对付。
“顾爇霆,你难道不知当今皇上对云初公主的宠爱?你难道不知云初公主和方天成的关系?”停下休息的时候,萧瑟悠闲的看着顾爇霆。
这个人吧,虽然有些时候气的人想跟他拼命,但危难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唉?对了,你什么时候在丞相府安插的眼线?这方丞相似乎就是个普通的权臣,没什么特别之处。”
顾爇霆喝了口水,高傲又嫌弃的扫了萧瑟一眼:“你休息够了没有?”
他这眼神让萧瑟倍感受伤!
“你夜里睡得倒是好,我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好吗?万一月娘他们夫妻应付不了上门搜查的禁军,我们就得被抓了!”
顾爇霆冷冷的移开视线,起身:“赶路了。”
“唉唉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顾爇霆依旧没有搭理他,萧瑟也早就习惯顾爇霆这狗脾气了,自顾自说到:“方家那边的人也不是笨蛋,夜行衣和赃物突然出现在方天成房中,他们事后也会想到府上不不干净。你的眼线很可能有危险啊,我们来得及回来吗?”
大军回来,还有十多天时间耶。
顾爇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京都,漆黑深邃的眼眸仿若一口古井。
线人已经撤离,不会有危险。
当初她嫁入了丞相府,而现在……已经不需要在丞相府安插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