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见此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又见连月瑶比她离开的时候多了几分神采,精神头也不错。
她眼中闪现出笑意:“姑娘,是我,我回来了。姑娘今天的气色好了不少。要是能日日如此那就好了。”
连月瑶听了这话心里暗暗苦笑。
她重活一回儿,父母亲离世对她而言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悲痛肯定有,却早没当初那么深。
她不欲多说,又见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的花蕾与暮秋,心情更是好上了几分。
“不是让暮秋传话让你多待几天陪你老子娘吗?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我娘已经好全,就回来了。”花蕾感激道。
她得了姑娘恩典,才能在家呆上五日。
现下她娘已经没事,她自然得赶紧回来伺候姑娘了。
连月瑶见花蕾满脸喜气,知道她是真为能与父母相处几日而欣喜。
由此,不由有几分羡慕。
若她父母还在,她能再与父母相处,此刻,只怕比花蕾更开心吧?
可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父母的模样,她都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连月瑶突然想起书房里有存放的父母的画像。
想到这里,她立即朝书房跑去。
花蕾跟暮秋也不敢拦,只能在她身后追着。
连月瑶在众人的心目中是个性子有点左,有点拗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能违抗她,一定得顺着她来,否则就得大发脾气。
以前她父母在还好,母亲马氏能疏导。
现在无人教导,性子越发左了。
除了古妈妈的话她能下听进几分,其它人只怕一开口就要被罚。
这不,连月瑶刚出了门口,就碰上了正待进来的古妈妈。
古妈妈见月瑶只穿了单薄的衣裳,身后暮秋与花蕾还追着跑,知道连月瑶是犯了性子。
又想到昨夜被还在梦魇中的连月瑶当着暮秋的面下了面子。
她一怒,狠狠瞪了眼暮秋二人,才趾高气昂的抬手,想要拦下连月瑶:“姑娘也真是的,这么不爱惜……”
连月瑶却是避开了她的手,那动作好像古妈妈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然后看也不看古妈妈一眼,径直去了书房里。
古妈妈敏锐地感觉到连月瑶对她多了一股的疏远,眼中神色阴了阴。
想到昨夜半夜连月瑶梦魇后,才不待见她。
而那时,是暮秋单独陪着连月瑶。
今儿个早上又如此。
思及,古妈妈又瞪了一眼暮秋。
暮秋低下了头。
旁边站着的花蕾却是乐得其见。
看来她不在的这几日,姑娘是看出了的古妈妈靠不住,这才开始疏离古妈妈了……
另一边,连月瑶进书房寻了半天,终于寻出来一副画。
这幅画还是连月瑶亲自画的。
是在她跟江南大画师文成翔学了四年后,七岁生辰那日画的。
画的是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月瑶看着画上依偎在父母身侧幸福模样的自己,不由想起上辈子的遭遇。
在连月环与古妈妈联手陷害她与人私相授受并定罪后。
当时连家大夫人,也就是莫氏为了连家的脸面,对外宣称她生了重病并秘密将她送到了偏僻的庄子上。
没多久,连月环的生母苏姨娘过来告诉她,沈家因为她名声有污已经退亲了,连家也因为她名声尽丧。
她当时想回京城找出真相,可却被人看住,连庄子都出不去,更别说回去了。
后来,遭受打击的她大病一场,病好后,苏姨娘又过来对她说,大伯父看在过逝的父亲份上,为他挑选了到京城赶考的一个举子。
她不愿。
她的清白还没要回,真相还没找出,如何能这么莫名其妙地嫁人?
可她的反抗激不出一丝水花。
过了几日,她就被押上花轿与那叫周树的海城人拜堂成亲。
被迫拜堂成亲洞房以后,知晓蜉蝣无法撼动大树,她认命了!
她下定决心,调整心态,想着当好周树的妻子,以后有了孩子,好好抚育孩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吧!
可就在这时,她知道了一个让她不可置信的真相。
跟她成亲的周树,根本就不是什么举子,而是一个商贩。
何其可笑?
士农工商,百年书香门第,探花郎的嫡长女竟嫁给一个商贩?
她要回连家,回连家问一个究竟。
可她回不去。
她被周树的人守着,连房门都出不去,更别提回连家要说法真相!
不仅如此,她还被周树带到了离京城几千里路远的海城。
到了海城,她被安顿在了一个精美的牢笼里。
那段时间,周树很宠她,很疼她。
可她却终日浑浑噩噩。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她怀孕了。
周树知道她怀孕欣喜若狂,对她更是视若珍宝。
而她,在感受肚子里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时,决定妥协。
可就在她努力劝服自己接受周树,准备当一个好母亲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让她彻底崩溃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