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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柏,怎么跟小米打起来了?”那姑娘跟着后面也到了,一进门就开始数落苏牧柏。

“小蕊,我正找你。那小米确实就是在你寝室里,丢小白鼠的家伙。”

“我已经不怕了,他丢就丢呗,也犯不着跟他动手啊。”

苏牧柏看了一眼苏华阳,说:“哥,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学医的料儿,还以为谁都象他那样怂,跟谁置气,就往谁的皮包或者寝室里丢小白鼠。”

小白鼠?

白色的老鼠吗?挺怕人的。

为什么连这姑娘家家的,都不害怕了?

苏华阳想着,见那小蕊也可能在自己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她就来过这里的原因,进门来,就径直找到了可以靠着床头,又能随时起身端茶倒水的位置。

可这次苏华阳见她走过来,就从坐着的床沿儿上站起了身子。

小蕊只得站在走到近前,却没有坐下去的那把椅子旁,摇晃了一下肩头,跟苏牧柏说:“爷爷说,苏医生的病情已经好些了,可怎见他好像有些不太记事儿了呢。”

苏牧柏没有搭话,而是走到苏华阳跟前,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借故出去透个气,在走廊里跟她说:“哥,你咋回事儿,人家可是冲着你,都来了好几趟了,别以为人家对你crazy,你就可以这么上杆子,耍大头,啊。人家来了,你这爱搭不理的,算个啥。要让妈妈知道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快些,去跟人家,喏!说说话儿,就像从前一样。”

苏牧柏用肩膀推搡了苏华阳一下,见她却后退了一步,便说:“哥,你不是真的被人家给打傻掉了吧?啊!一周前,就在一周前,你还跟妈妈信誓旦旦地说,若是那老妖精松了口,跟他的女儿‘和离’了,就按妈妈您的意思办。这是不是你的原话。”

苏华阳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这原主答应了苏牧柏口中的妈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这不清不楚的,也不能就这么应着了,弄巧成拙了可咋办。

这么想着,苏华阳突然跟苏牧柏说:“你去跟她打个招呼吧,我想起来了,那个,有个病人说有要紧的事儿,要找我去办,哦,对了,好像是一个妇人,她咳嗽,就尿了。一咳嗽,就尿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我,这我得加紧去给她看看。”

原主记忆中,市中心三甲医院,就是她现在“治疗”伤痛的这家医院,她说完这些,就不管不顾苏牧柏做何反应,转身离去后,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楼梯口,便一头扎下去,“蹬蹬”地往下走,这该是多高的楼房啊,可比尚书府上的阁楼,高出了不知多少倍。只这么走下去,不知踩了多少个阶梯,竟越走越黑。她想,难道这三甲医院,还要设立“地窖”。这“地窖”真叫大啊,不见头,也不见尾,咋还没个门或者窗口呀。

她左右晃着身子,又前后转动地望着。不想,遇到了被苏牧柏将自己拉转过身,不想让那走路带风看见自己的女人。

“苏医生,哎呀!真是你。怎么这几天去科里,都没找到你,是不是出门了。啊!这是,也过来开车的呀,可是又要出门?”

“陈总,这个要不要也放进车里。要不,还是放在我的车里吧,反正小姐的生日,我也会去的。”

一个穿皮夹克的男子,毕恭毕敬地抱着一个黑白相间的熊猫宝宝过来问道。

这个叫“陈总”的女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男子,只挥了一下手,说:“这种玩意儿,别放在我车上,小蕊最怕毛茸茸的玩具了,还会过敏。”

“哦,好的。陈总。”

男人应声,抱着熊猫宝宝走了。

这陈总朝苏华阳笑了一下,优雅地崴了崴带着钻戒的手,说:“过些时日吧,这一趟出去,可能要多待上几天,回来再联系吧。哦,对了,回来,我就跟你联系,免得又扑了空。”

说着,她摇晃着手中跟苏牧柏一样的那亮晶晶的小方块儿,只才转身走了两步,苏华阳便见她,对着那亮晶晶的玩意儿有说有笑,好像那亮晶晶的玩意儿里,有个人,正与她家长里短的说着话儿,这“地窖”里,还不时的回荡着她哈哈的笑声。

陈总这一问一答地说着话儿,钻进了已经从画了格子的地方开出来的车子里,苏华阳看着那车,轻飘飘地就“嗖”地一转弯,不见了。

现在,她看着眼前停放的齐齐整整的“车”,想,自己能不能也钻进去一辆车,也能这么“嗖”的一下,就走出这“大地窖”了,这么想着,刚一抬脚,却见苏牧柏和小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朝着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哥,小蕊真聪明。她说你根本不可能是在躺了一个多星期的日子里,还有什么病人会等你,而是你呀,在等别人。哎!人呢?是不是被‘放鸽子’了呀。”

苏华阳不明白苏牧柏说的“放鸽子”是什么意思,只看着他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小蕊。

苏华阳突然想起刚才陈总说的那个怕毛茸茸玩具的“小蕊”,是不是眼前这个“小蕊”。

“哥,还愣着干嘛。妈刚才打电话来了,说陈总想给爷爷的中成药打广告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她的广告公司,还给爷爷打了八点五折。这下,爷爷定是会高兴的了,说不定,今儿个我们又可以去蹦迪了。哥,不要说你不去,啊。在爷爷面前,你说不去,就好像我多那个似得,哦!小蕊,是不是,一个家里,最怕的就是这种有‘参照物’的对比对象,就像我哥,从小就爱学习。”

苏牧柏前后看了看,说:“走吧。哥。我们回去吧。车就在那边。”

这辆车,银白色的。

在所有的这“大地窖”里,格外显眼。车身好大,咕噜也好笨重。可苏牧柏拿着钥匙一按的声音却十分娇嫩,像一只被人无意间,踩到的一只刚刚出洞的小田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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