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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江问烟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满床旖旎。

大红色的喜袍被尽数褪下仍在一边,明明灭灭的红烛将屋内的氛围衬托得异常暧昧。

伸手一摸,男人颀长的身体肌肉精健,温热的皮肤跟她紧紧贴在一起。

江问烟原本混乱的意识在霎那间清醒,她顿时脑袋一凉:“你是什么人!”

似乎察觉到了她清醒,原本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这般迷乱之下语气仍旧冷淡慵懒:“丞相府竟然用庶女替嫁?不知丞相有几个头能砍?”

穿越第一晚失身,江问烟又羞又恼,眼睛里都冒着火星。

看男人抽身而出,二话没说便一脚冲着他的关键处踢过去。

可惜他反应极快,挺身而起,回转闪身,眨眼之间不仅躲过了她的突然袭击,还顺手将散落在桌上的青墨色袍子往自己身上一披。

烛光抖动了两下后恢复了正常,江问烟没他这么矫健的身手,一把扯过身边的喜被盖住了裸露的身体。

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一瞬的晃神。

他身量高大却有些消瘦,手脚都生得修长,青墨色的外袍绣着银色暗纹,披在身上却恰好遮住了关键部位,裸露出来的肤色有些苍白。

一头墨发散落下来,却没遮住一张阴柔妖冶的脸。

江问烟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甚至也没见过比他漂亮的女人。

狐狸眼轮廓狭长,右眼眼尾下头有一颗泪痣,似笑非笑地微微一挑,满眼都是星光如漏的风姿。

“你不是个丑女。”

男人薄唇一勾,似是在调笑,江问烟回过神来却满眼怒意:“你知道自己在找死么?”

她语气阴鸷冰冷,却没能吓住对方,反而引得他眉宇微挑:“噢?此话怎讲?”

看到男人面色无澜,江问烟不住猜测起他的身份。

能够擅闯久安别院,说明他本事不小,再加上身上的衣服料子昂贵,肯定不是普通人。

不过,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太监相公也不是普通人。

西厂九千岁景无渊,手揽大权深得圣心,就算是原主的丞相爹爹见了面也要敬他三分。

眼前的男人这般淡定,身份只怕不简单!

“不管你是谁,但应该知道今日是九千岁娶妻的日子。我乃是皇上钦赐给就九千岁的正妻,你这暴徒不仅擅闯别院,还......”

说到这里,不自觉看了一眼自己包裹在喜被里的裸露身体,羞愤交加:“还做出这种事,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记忆中,景无渊自小被送进西厂,练就了一身阴毒狠辣的刺杀手段,算得上恶名远扬,可治小儿夜啼。

就连江丞相接到圣旨要他嫁女的时候,都只能白了一张脸咬牙接受。

可是在她说完后,男人不仅面色无虞,甚至还轻笑出声,薄唇微微勾起:“九千岁?不过是个快死的太监而已。”

江问烟皱眉,虽然是实话,但他说得未免太大胆了些。

“嫁给他,你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么?不过是做药引罢了。”

“药引?”

这个说法记忆中没有,江问烟有些诧异,脸上也露出了狐疑。

狐狸眼含着笑,换了撑住脑袋的手,长袍往下散落了几分,江问烟忙偏了偏脑袋。

“看来你还不知道,也难怪,既然江云昭让你这个庶女做替嫁,又怎么会把真相告诉你呢?”

他都知道?

男人说得不错,江云昭是出了名的疼爱女儿,却不是自己这个庶女,而是她的嫡女明珠。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嫡女嫁给一个太监呢?即便是权倾朝野的太监,终究不能享儿女之福。

再者景无渊恶名在外,到了他手上谁知道是死是活。

只是,药引又是怎么怎么回事?

见她走神,男人伸了个懒腰,犹如一只黑色的大猫一般靠在榻上,轻笑道:“看来,你也被家族放弃了?”

“也?”

江问烟回过神来,再度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看来不仅是个神秘的人物,还是个危险的人物!

屋子里隔了厚厚的帘子,月色透不进来,只有两根喜烛明灭摇曳,照得男人的脸阴森邪肆。

“随口一说。”

看他淡定地伸手把玩自己的墨发,江问烟裹着被子凝眉正色:“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知道得太多了。

“我嘛,也姓景,你可以叫我......景言在。”

言在?

侯爵府二公子,景无渊的侄儿!

虽是西厂太监,但是景无渊出身却不简单。

他原本是西昌侯爵府的四少爷,幼时却莫名被送到了西厂做了阉人。

如今老侯爵去世,大哥继承爵位,他的其他几位哥哥也各有前程,唯独他成了人人避不敢谈的九千岁。

明明身居高位,却好像名字都带着血腥味儿一般,侯爵府都没人敢提起。

而景言在,便是景无渊大哥的小儿子。

久安别院,则紧挨着侯爵府。

知道了他的身份,江问烟更是恼火:“你就不怕千岁爷生气么?”

“他有什么好气的?”景言在看她生气,似乎来了兴致,唇角的弧度染上了笑意:“反正他也没这个能力,放着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守活寡多寂寞啊?”

虽然是挑逗的话,但江问烟却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任何暧昧,他在逗自己玩儿呢!

“呵,这些话你等到了千岁爷跟前再说吧!”

江问烟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正打算叫人,却听他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千岁爷?他已经快死了。即便不死,你以为到了他跟前你能活么?”

“别想误导我!”

景言在起身拉起了自己的袍子,手指系带都透露出一股矜贵姿态:“你大可试试。叫人来,拆穿你庶女替嫁的身份,这算是违抗圣旨。”

糟糕,她怎么忘了这茬!

见她面色松动,景言在一声轻笑,任由并没有穿戴整齐的袍子随意搭在身上,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伸过修长的手指随意将她下巴挑起,眼神跟看玩具似的。

“二来,皇上这道圣旨啊,可不仅仅是要让你做景无渊的对食,更是让你给他做药引。你啊,应该祈祷他呆在千岁府里别出来。等他来别院找你的那天,应该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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