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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命这个话,我听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一个女娃娃,每天被人叫皇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只可惜,无论我怎么问,姜婆婆都没告诉过我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叹息一声,我只能桌子边倒了杯水。

“柳姨,你也喝口水吧。”我端了杯水过去。

她接过水,还是有点不稳,我忙伸手递她托了下杯子。柳姨喝了水,平静了些。

“柳姨,你们,你们之前就见过它们吗?”

柳姨摇摇头,呆了呆,深吸一口气,回答:“我从没见过它们,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它们来了。它们来的时候,气温会变得特别低,空气里有血腥味。有时候——有时候,它们还会抓我的脚——”

柳姨把脚缩到了被子里。

我并没有闻见血腥味。我想定是姜婆婆在外头布了阵法。

这一夜非常的不安生。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打斗声,夹杂着许许多多哀怨的惨叫。

我又好像见到了小时候的那只黑猫。它背对着我,站在窗子外面,警惕地望着那漆黑的一片,像是在保护我!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叫声,不似人类,大约是某种动物。

这声音惊醒了我和柳姨。

我把门打开,瞧见门上贴着一圈符纸。姜婆婆正盘腿坐在椅子上歇息,看起来十分疲倦。

“吵到你了?”

我摇摇头,喊了声:“婆婆。”

“醒了就过来坐坐吧,天也快亮了。”

我走过去,柳姨跟在我身后,迟疑地开口:“姜婆婆……”

姜婆婆抬手往客房指了下,“无事,你去瞧瞧吧。”

柳姨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坐在姜婆婆边上,发现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我连忙拿纸巾给她擦汗。姜婆婆笑了,“好孩子,你放心,婆婆好着哩。”

我后来才知道,这一夜,姜婆婆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治”好了那位老爷爷的“病”。

他们好了后,在我家住了一天,很快驱车离开。

没几天,柳姨带了个司机过来,送了许多吃穿用度的物品,还给我买了很多玩具和书。姜婆婆都收下了。

柳姨和司机把东西放好,便要离开。

临走前,我听见姜婆婆跟她说:“以后别来了。不过,你们应允的事情必须做到,否则,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姜婆婆,你放心,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老心里也有数,若不然,你也不会救他,对不?只是,您——”

“罢了,别说了,赶紧走吧,再晚,天要黑了。”

车子发动后。姜婆婆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连我在她身后,都没察觉。

“姜婆婆。”

姜婆婆回过头,招手叫我过去。

“灵儿,今天的书都背下来了吗?”

“背了。”我捡了最难的一段背出来。姜婆婆却没有像往常那么高兴。她紧锁着眉头看我,好像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我抬起手擦擦脸,并无异物。

良久,姜婆婆道:“灵儿,从明儿起,你得起早,跟婆婆一起拜祖师爷。”

我答应了。

自此,我每日六点便要起床,同姜婆婆一起,拜祭祖师爷。

礼毕,姜婆婆会让我回去补觉,而她自己则在屋子里跪上两个钟头。

我进屋子的头几天,总会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姜婆婆却说:“你是皇帝命,不必搭理这些货色!”

后来几日,便安静了。

过了年十五,我要去学校念书。柳姨早就托人送来了新的书包和衣服。

我不是很喜欢学校。主要是我没什么朋友。原来的时候,他们会欺负我,在背后议论我是个灾星。

姜婆婆收养我之后,他们又好像有些怕我。大约是姜婆婆在十里八村里的威信吧。

我下了课,却意外看到风细甜站在走廊外等我。

“风灵!”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很好奇他们一家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风细甜先是不肯说,后面悄悄告诉我:“我们全家在庙里住了三个月。”

我感到很惊讶,多的话,风细甜怎么都不愿意讲。

据风细甜说,他们是昨天晚上回来的。而且,她告诉我细牛哥没事了。

我回到家,把这件事当新闻一样讲给姜婆婆听。姜婆婆一点不觉得奇怪。

晚间吃饭,风二叔又拎着两条鱼进门,眉开眼笑地道谢,走之前还跟我说:“灵儿,有空去叔家找细甜玩,我让婶娘给你们做糯米糕吃。”

待风二叔离开,我犹豫着问姜婆婆:“姜婆婆,细牛哥真的没事了?”

姜婆婆正在腌鱼,头也没抬地答:“好了——我把这个鱼弄干净了,再跟你说。”

姜婆婆肯跟我说风细牛的事情。这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连忙泡好茶,坐在桌子前,等姜婆婆回来。

姜婆婆看我这阵仗,不由笑起来,“你这丫头,还真是积极得很!”

她一边吹了口茶,一边慢条斯理地道:“灵儿,你还记得那蛇的模样吗?”

“很大的蛇,很长很长……”

“那是修行七百年的蛇妖!”

原来,那一日,风木匠和风细牛做完活儿,两个人背着木匠工具往回走。到了离村子还有几里地的时候,忽地间,电闪雷鸣。

看情形怕是有阵雨,师徒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的找了个山洞避雨。

然而,进入山洞后,两人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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