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打开吗？”

下属看着露出来的棺材，问道。

“开！”

慕珩一点感情都不曾流露。

大家要不是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夫人，还以为他是在办案呢！

又岂知，慕珩是根本就不相信沈长歌死了。

众人将棺材撬开来，里面的人缓缓的暴露在慕珩眼前，

躺在里面的沈长歌，维持着端庄的姿势，穿着一套红色衣裙，唇角妖艳，一切都看起来如同正常人一样。

唯独她的一双眼睛睁着，没有焦距。

和慕珩对个正着。

他双腿陡然发软，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耳边响起夏莹的声音：“慕夫人离去时，是睁着眼睛的，她应当是死不瞑目吧！”“闭嘴！”

慕珩有些咬牙切齿。

她肯定是为了欺骗他，来不及闭上眼睛的。

想到此，慕珩纵身跳进了掩埋着沈长歌的小土坑，沈长歌的尸体映入眼帘。

慕珩呼吸一颤，唇上血色尽失。

他看过无数的尸体，怎么会不知道尸体的真假？

他不相信！

慕珩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沈长歌已死。

听闻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定然是用一具尸体易容成沈长歌的样子。

慕珩仓皇的勾起唇角，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探索。

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沈长歌，你既然睁着眼睛，就给我起来！”

慕珩刚松懈下来的心脏又猛地压了块巨石，惊慌失态。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如此失态。

“你再不起来，我不止把你的墓给挖了，你沈家其他人的墓我也要挖开。”

慕珩盯着沈长歌开口道。

他的声音似乎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若仔细辨别，却能听到那极力克制的慌乱。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冽的风声。

“大人，万万不可！”

慕莹一脸震惊，连忙阻拦，没想到慕珩这么不能接受沈长歌的死。

之前他还曾说自个谁都不爱，可现在他这般闹腾，都变得不像她认识的慕大人了。难道他真的不爱吗？

还是爱而不自知…

可说完这句话，慕珩似乎有一种错觉，沈长歌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慕珩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着沈长歌，整个人如置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罢了。”

方才威胁的话语，不作数。

冰凉的冷风吹散了他的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慕珩眼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抬手覆盖在沈长歌的眼帘。

“沈长歌，你该闭眼了。”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那一直睁着的双眼已然闭上。

慕珩跳上来，朝下属们道：“沈长歌仍然是慕夫人，理应葬在我慕家墓地。”说完，将那写着“沈长歌”的墓碑一掌拍碎。

棺木在慕珩眼前合上，沈长歌消失在他眼前。

锦衣卫众人将棺木抬了上来，重新将土坑填满，又带着这副棺木上路。夏莹也将奄奄一息的小梅带上，到了永州，便将她放到了医馆。

宣帝八年二月。

警衣卫指挥使除永州盗贼。

被圣上召回嘉奖。

慕珩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

已经是二月，风雪差不多停了，可行至京城郊外，却突遇风雪拦路，前行不得。

慕珩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寺庙，牌匾上书“灵山寺”

“去前面的寺庙稍作歇息。”

慕珩带着棺木进了寺庙，一个小和尚迎了过来：“施主，方丈让我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