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若轻轻勾起唇角,都怪她往日追着萧凤伏低做小,这才被人当成了软柿子拿捏!
“段怜儿是吗?你姐姐丹阳好歹有个县主的封号,你算什么东西,国舅府上的一个庶女罢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只要一日不和离,本王妃就还是宁王明媒正娶的妻!你说,是谁该给谁行大礼?”
萧凤略微皱眉,一旁的裴相全都看在眼里,他今日,便要让女儿看清楚,那个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的真实面目!
段怜儿噎得说不出话来,可她又怎愿放过眼下这大好时机?
裴兰若啊裴兰若,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
她强挤出几滴泪来,扭头奔向萧凤,扮出一副楚楚可怜样儿,小声啜泣:“王爷,王妃怎么有脸提姐姐!我姐姐……就是被她害死的啊!她羞辱我便罢,为何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
“丹阳县主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莫要血口喷人!”裴兰若柳眉紧蹙,厉声反驳。
当初,她也不过是派人去警告过丹阳离宁王远一点,她何曾对那人下过毒手?
“裴兰若!你使出卑劣的法子强行嫁入宁王府,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善妒杀人,真以为编织谎言就能够洗清罪孽?”萧凤眯眸,冷视着还在狡辩的女人,厉声道。
一字一句,都犹如利刃剜心。
自己曾经到底是有多蠢,才会深爱这男人多年。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让你眼瞎心盲!
裴兰若冷冷一笑:“红口白牙一张嘴,说我杀了人,证据呢?”
“你还敢提证据?”
萧凤冷眸打量着她:“你若是还有几分人性,就该亲自前往国舅府中赔罪求饶,再随本王一同去丹阳的墓前祭拜。”
裴兰若抬头仰视着面前的萧凤,四目相对,她眼中那一腔爱意已全然消失殆尽,只余下了满满的恨意!
萧凤晃了神,这一刹,他竟觉得眼前的裴兰若有些陌生。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祭拜可以,赔罪便免了吧!”
裴相上前一步,护在了裴兰若的身前,“刑部未定罪,陛下也未成下旨言明,宁王殿下便迫不及待地要将这杀人罪名扣在若儿的头上,难道说宁王殿下功高震主,凡事皆可避过陛下自行抉择?”
“裴相慎言!”
萧凤声色微凉,眼眸森寒。
裴相冷哼一声,厉眸打量了段怜儿一眼,不威自怒:“莫不是有人做贼心虚,迫不及待要找替罪羊吧。”
段怜儿被吓到一般,柔弱地躲在萧凤的身后泣不成声。
“若儿,走吧,早日面圣赐旨,爹爹还有几个得意门生,正午约了临府吃饭,你也正好见见。”裴相说着,还轻手拍了拍裴兰若的后背。
直到裴相父女远去的背影,萧凤才恍然明白裴相的话中之意。
原本冰凉的眼眸,被怒色替代。
“裴兰若,你怎么敢!”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连下家都已经找好了?
她可还记得她的身份?她裴兰若——是他宁王府的王妃!
“殿下,怜儿受些委屈无妨,可姐姐她是无辜的啊,难道在他们的眼中,姐姐的一条人命就这般的不堪吗……”段怜儿哭的梨花带雨,扬起衣袖擦拭着眼角泪渍,添油加醋地说道。
“本王自有分寸。”
萧凤长袖一甩,傲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