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结束,曲凝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迹斑斑。
宋钦州看着屋里的贺寒,连忙将曲凝护在臂弯中,生怕被贺寒看到不该看到的肌肤。
可他心底也明白,自己的举动,太过幼稚。
那些西药你先别吃,我今天再给你煎两幅中药。贺寒开始捣鼓他的药箱。
一并吃吧,效果可能来得更快。曲凝轻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先别瞎吃,我中药剂量下的重,我怕两者药性有冲突。贺寒严肃说道。
离开贺寒的住处,宋钦州这回没有再让曲凝步行回去,而是命人叫来了黄包车,将曲凝抬回梅苑。
看着曲凝有些吃力地趴在床上休息,宋钦州的心狠狠一痛。
凝凝,我去医院问过大夫,你这病可以去国外治疗,我带你去吧。他小心翼翼开口道。
你能出国?只怕刚踏出国门,那些仇家便会争先恐后找你索命。曲凝弱声说着,连眼皮都没力气抬起来。
我宋钦州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法亲自陪她出国。
战事没有平定,国家还处于动荡阶段,他没忘记自己雄心壮志。
你放贺寒回去吧,别为难贺家了。曲凝睁开眼,微微皱眉看着宋钦州。
宋钦州忍住心底翻滚的情绪,沉声问道:他跟你,真的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吗?
每回只要提及那个男人,曲凝的神情就会变得柔和,看向他时才不会那么冷冰冰。
你到底想说什么?曲凝讨厌他拐弯抹角的提问,尽管她心知肚明他话中藏着的意思。
宋钦州顿了顿,一咬牙直接问了出来:这大半年你都是当着他的面治疗?他对你难道就没动半点邪念?你们是不是早就有过了?
这些疑虑压在宋钦州心口,让他什么都冷静不下来。
他真真切切地知道曲凝的人在自己身边,但心,却一直都没回来。
曲凝听着他一句又一句难以入耳的质问,心底没有半点涟漪。
还有要问的吗?她淡声问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宋钦州紧了紧手心,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涨了起来。
没有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再对曲凝大吼大叫。
曲凝挪了挪身子,有些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整个后背都是麻木的,不能靠不能平躺。
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我摔下悬崖昏迷了七天七夜,在床上瘫了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是他无微不至照顾我,但请不要把所有男人都想得那么龌龊,更何况我还是个苟延残喘的女人,没有姿色,更没力气让他享受。
宋钦州神情微滞,声音又弱了几分: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样才舒坦些。
那现在换我来问你了。曲凝漠然看着他,为什么要开那一枪?
她知道人在冲动之下的某些做法是不受大脑控制的,不管宋钦州是不是为了其他女人而来伤害自己,曲凝都不在乎,她想听的,也是他的一个亲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