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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太,你癌症晚期……”

我苍白着脸问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的手臂压着病历表,斟字酌句的说:“顾太太,你两年前流产时清宫未彻底,再加上之后感染,导致了子宫癌变……”

我流着眼泪打断他问:“还剩多少时间?”

“癌细胞扩散,最长三个月……”

医生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嗡嗡作响,反反复复的回荡着只剩下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

是夜,顾家别墅。

我像条死狗一般的趴在床上,男人起身去浴室洗澡,而我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心里一阵悲凉。

刚刚同我一起的是我的丈夫――顾霆琛。

我拿他当丈夫,他拿我当玩具!

整整三年,他每次都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洗了澡之后就一脸冷漠的离开。

从始至终,都不和我说任何话。

像今天,他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换上自己的西装就要离开。

我坐在床上轻声的喊住他。

他薄唇紧抿,漠然的目光望着我。

面对他那无所谓的眸光,我想说什么话全都梗在喉咙里,最终只吐出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楼下传来汽笛声,我起身盯着楼下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给顾霆琛打了电话。

他接通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我和顾霆琛结婚三年,他娶我的时候有藏在心间上的女人,但公公拿着那女人的性命威胁他,逼迫他娶我。

他抵抗过,但还是被迫放弃自己爱的女人娶我进顾家。

三年的时间,他冷漠待我,残忍待我。

特别是在床上,他喜欢我像条狗一样的趴着一声一声的喊着那女人的名字――温如嫣。

顾霆琛在羞辱我这件事上从来不遗余力。

我想起自己喜欢顾霆琛那年不过十四岁,正是爱情萌芽的阶段,喜欢一个人就会郑重的放在心底,而那时他是隔壁班的钢琴老师。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大我七八岁的陌生男人,或许是因为他长得英俊,说话的音调是温暖的,又或者是第一次听他弹琴的时候,那首曲子是我母亲去世之前最后弹给我的。

说不清是什么理由,那年我跟在顾霆琛后面好几个月,直到他离开钢琴班我再也寻不见他的踪影。

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问。

后面那几年我一直都找不到那个弹钢琴的男人,直到顾家董事长找上时家要我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时家富可敌国,又是梧城权势最高的家族,而我是时家千金,在我遇到顾霆琛之前我的父母遇上空难,尸骨无存。

我一跃成为梧城最有权势之人。

也就是在我最孤僻悲戚的那段时间里我遇到了温暖的顾霆琛。

说起来我们见过几面的,他知道我一直在跟踪他,但他把我当个普通学生,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存在,没有赶我离开,只是会在天晚了的时候,会温柔的叮嘱我一句,“小姑娘该回家了,不然爸爸妈妈会着急,天晚了你一个人也容易遇到危险。”

想起曾经,我心里依旧觉得温暖。

觉得那时的顾霆琛很温柔体贴。

我闭了闭眼,心里最后悔的便是三年前答应了顾霆琛爸爸的订婚,原本我是不屑的,因为当时想和我们时家攀上联姻的家族数不胜数。

可当他拿出那张照片,当我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心里颤抖的很厉害,同时也含了期待。

因为那是我日思夜想的男人。

我大着胆子赌了一把。

赌顾霆琛娶我。

赌我们的婚姻即便没有爱但也会相敬如宾。

赌他会像个合格的丈夫照顾我,体贴我。

却不该是现在这般,时时刻刻羞辱我。

甚至在两年前吩咐人打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当着医生的面,丝毫没有顾及我的颜面和内心的期许,阴狠道:“时笙,你不配给我生孩子。”

顾霆琛恨我,恨到连怀上的孩子都可以打掉!

他忘了……

忘了曾经日日夜夜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姑娘。

在他的眼里,我是拿了时家的权势胁迫了他的父亲,夺了他顾太太位置,逼走他爱人的女人。

在他的心里,我罪不可赦。

脑海里一直都回想着以前的事,或许是我沉默的太久,顾霆琛阴沉着嗓音警告道:“别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的,我对你毫无耐性可言。”

我反应过来,按捺下心里的莫大苦楚,轻轻的笑开说:“顾霆琛,我们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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