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离婚证放进了包包里,潇洒转身,头也不回。
坐进车里的时候,有个病人打电话来问她,“叶医生,你今天不坐诊吗?挂号处说没有你的号。
我可不可以把我的检查报告拿给你看一看,别的医生没你那么专业和耐心,也没你负责任。”一接到病人的电话,叶长桉似乎就把所有的痛都抛之脑后了。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到住院部11楼找我吧,我今天在住院部值班,不过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一会儿才回去。”“好,你回来我正好拿到检查报告,谢谢叶医生,那我一会儿去11楼找你。”“不客气,一会儿见。”挂了电话,叶长桉服下了速药救心丸。
心绞痛没那么厉害了,她才启动引擎,开车回医院上班。
等红灯的时候,侧面的高楼大厦上,有施工队绑着安全绳在清洗着大楼的玻璃外墙。
那么危险,看得让人心疼。
叶长桉想,她于那些像蜘蛛侠的清洁工来说,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她不用每天面对风吹日晒,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地工作。
不就是感情不顺,离个婚而已嘛。
有什么好娇情的。
她要振作起来。
红灯变成绿灯时,她挂档,踩油门,开着车子继续前行。
那头。
傅易时亲自给朝朝喂了些药,看着他睡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从来没有照顾过朝朝。
这是第一次看见朝朝生病发烧。
原来小孩子可以这么脆弱,一不小心就生病了。
他这个当爸爸的,确实不称职。
从朝朝的儿童房出去,白薇拿着一些玩具来,“这是朝朝奶奶带过来的玩具,她说她改天再来看望朝朝。”“我母亲回揽月居了?”“嗯,朝朝奶奶回去了。
傅先生,朝朝和奶奶是不是一直都不太亲近?”说到这件事情,傅易时就有些头大。
他问,“我母亲对朝朝的治疗,有什么作用吗?”白薇说:“您之前说过,朝朝每次在奶奶面前会更加的自闭,更加的不乖。
其实那不是不乖,而是一种引起你注意的方式。”“……”“奶奶有没有虐待过朝朝,或者是冷暴力?要不然对他的亲奶奶,他怎么会有这种排斥和反感的反应?”傅易时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我会注意的。”“如果能找到朝朝自闭不说话的原因,治疗起来也要容易许多。”傅易时走到二楼的露天阳台上,坐到观景沙发上,“最近朝朝不是愿意开口了,治疗还很难?”白薇站在他身前:“那是因为叶小姐的原因。
叶小姐经常过看望朝朝,给他陪伴、安慰、鼓励。”“……”“这只是短时间的一种心理力量,才让朝朝愿意开口。
但这不是长久的办法,除非叶小姐能够……”“能够怎样?”“那不可能的。”白薇蹙眉,“上一次叶小姐跟我说,因为她个人的原因,她以后都不能来看望朝朝了。”“……”“而且叶小姐对钱也不感兴趣,就算是给她不菲的报酬,也未必能请得动她。”“……”“再说了,如果叶小姐是喜欢钱的人,朝朝肯定也不会喜欢她。”“……”“小孩子是最有灵性的,谁的笑容最真最纯,谁对他是真正的好,他都能够感受得到。”这个叶小姐突然让傅易时琢磨不透。
不菲的报酬,也不心动吗?蹙了蹙眉心,他正要说什么,陈俊走到了他的面前,递给他一本离婚证。
“傅先生,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傅易时的眉心蹙得更紧,“离婚手续?”“嗯。”陈俊说,“叶医生亲自拟的离婚协议,她不要你的一分财产,而且你们也没有孩子。
所以离得很顺利。”听了这些话,傅易时冷冷问,“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办离婚手续了?”陈俊听得满头是雾,“不,不是你发微信跟我说,让我替你去办离婚手续吗?你和叶医生结婚的时候,你不是也没出面,让我P的照片办的结婚证。”“微信?”傅易时也是一脑雾水。
他看了看手机,哪里有他发给陈俊的微信。
陈俊喊冤,幸好他的微信还有记录,就拿给傅易时看了看。
看到陈俊的微信聊天记录,傅易时似乎知道发生什么了。
但旁边的白薇,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傅易时起身,大步离开。
留下有些风中凌乱的白薇,喊住正要跟着离开的陈俊。
“陈助理,傅先生离什么婚?朝朝妈妈不是在国外吗?”陈俊急急说了一句‘不是朝朝妈妈’,就跟着匆忙离开了。
揽月居。
今天,舒兰的心情特别的好。
终于又一次地把那小贱人,给成功地赶走了。
小贱人,想跟我儿子在一起,门都没有。
她坐在茶几前,高兴地养着花。
这时,傅易时一脸黑沉沉地走过来。
看到傅易时,舒兰有些心虚,面上却笑盈盈的,“阿时,你回来啦。
看来是朝朝的病情稳定了?”傅易时把一本离婚证,甩在茶几上。
啪的一声,吓得舒兰剪着花枝的手抖了抖。
她看到茶几上的离婚证时,一脸茫然,“阿时,你离婚了?你真的和那个女人离婚了?”随后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就对了嘛,离了就好。”傅易时对舒兰一直很敬重。
尽管他知道舒兰心眼小,对佣人也不好,但她始终是他的母亲,他不曾说过重话,一直尊重着她。
可舒兰在背后里搞的那些手脚,实在是不能忍。
之前百般的欺负叶长桉,他就因为舒兰是长辈而纵容了她。
现在害他离婚,他不能纵容。
他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目光冰冷,面部线条像是染了寒霜,“微信是你发的?”舒兰身子紧绷了起来,“什,什么微信,阿时,你在说什么?”“要我把锦绣湾的监控,调给你看一看?”舒兰怎么给忘了,还有监控在客厅里,她怎么糊涂了,早知道连监控一起删掉的。
可是她理直气状了起来,“是,是我发的微信给陈俊。
可是你不是一直讨厌叶长桉那个贱女人吗,离婚就离婚了,你用得着为了一个贱女人,跟妈这样说话吗?你是要吓死你妈是不是?”“贱女人?”傅易时眉心一蹙。
以前舒兰说叶长桉是贱女人时,他从来不会有什么感觉。
现在为什么觉得舒兰的嘴太毒了?他目光锋利如刀,脸部线条宛若凝聚了冰霜,“以后不许再说长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