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骁裹了好几件衣服,还加了一个带毛的红坎儿,去了医院。
来到病房时,护士正往素浅手背上扎针。
那枯瘦的手背已经有了好几处淤青的针眼,青筋根根凸出。
二少爷?素浅看到魏远骁很是意外。
魏远骁对她清晰认出自己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我了呢。
素浅笑了笑:怎么会,素浅名义上,可还是二少爷的妻室。
大哥早公开说我们的婚事无效了。魏远骁坐了下来,看到素浅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提了不该提的人。
好些没?他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话题。
素浅扬了扬嘴角:除了脑袋里多了颗子弹,其他没什么异样。
这么惊悚的事都能被你说得这么轻松魏远骁苍白的脸色也多了一丝烟火气息,我让人把你古琴拿过来了,想不想听我弹?
素浅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那琴不是坏了吗?
我大我找人修了,还能弹。魏远骁语调转了转,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
他命人将琴拿了进来,然后将衣袖挽起。
白皙的手腕也能清晰看到根根青色血管,他早就瘦得跟素浅不相上下了。
咚咚咚悠扬的琴声从他指尖扬了出来,像颗颗水晶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素浅闭上眼,静静聆听。
明明是首欢快的曲子,硬是被你弹出了悲伤的调子。素浅打趣说道。
魏远骁顿了顿: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弹
素浅脸上依旧有丝浅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你真的不怨我?魏远骁见她沉默下来,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话。
你说过的,我们同病相怜。素浅答道。
不管是等死之躯,还是爱而不得之人。
魏远骁将心底压抑的愧疚流露了出来: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欠她一个道歉,而这三个字,也已经太迟。
你帮我洗脱罪名,我还没感谢你,带我去城门外见程贞贞,让我将她的真面目公诸于众你何错之有?
那些过往,素浅这几日从断断续续的片段中早就清晰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