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平定南疆,朕特封为华妃。”
“华妃?”安晓月猛地抬头望着金銮椅上的男人,满脸震惊。
四年前他说“不爱”的时候,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自己要么做他手中箭,要么做他解语花,他选了前者。
她平海寇,定南疆,远征牧北,终于换来了大昭安宁,可也有了一身伤病,大夫说她活不过半年。
“皇上,臣求死守边疆,保家卫国,为将者马革裹尸,万死不辞。”安晓月跪在地上,满朝文武静默无声。
“华妃,旨意以下。”沈夜寒身旁的老太监,冷冷提醒道。
安晓月望着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神,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他的沈哥哥,而是不沈忤逆的帝王。
“臣……遵旨。”
新婚之夜。
安晓月一身刀剑无眼留下的伤疤,沈夜寒望着伤口眼底晦涩不明,迟迟没有说话。
安晓月心里苦笑,扣住沈夜寒的酒杯,“我一身伤疤自知配不上陛下,册妃的旨意,陛下随时可以收回。”
“陛下?不叫我沈哥哥了?”沈夜寒抬起安晓月的下巴,手指婆娑着贯穿整个右脸的狰狞伤口,眼底都是心疼,“我只是心疼,我的小丫头受苦了……”
小丫头的称呼一出,安晓月心里翻腾,眼眶热泪涌动,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她早已不是那个情愫初开的小丫头了。
安晓月心神摇曳,可很快什么都心思都没了,因为沈夜寒喝掉了杯中喜酒……
随即一声惊慌的传报打破了这夜的宁静,“陛下……郡主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什么?”沈夜寒满脸焦急,“怎么回事?深更半夜她怎么跑假山上去了?越发没规矩了!”
“郡主是怎么回事?”安晓月四年没在宫中,什么时候宫里多了一个郡主了?
“禀娘娘,是二年前陛下从猎场带回来的农家女,因为救了陛下一命,被封为“心兰郡主。”
安晓月看着男人疾步离去的背影,心底莫名有些慌乱。
……
“疼……我不要上药,干脆疼死我算了……”陆心兰踢开御医,趴在床上呜呜哭着。
“又闹什么脾气?你们也任由她闹?还不压着郡主让御医上药。”沈夜寒指着陆心兰身后两个小宫女呵斥道:“下去领二十大板。”
“陛下好大的威风,一来就打我的人,怎么不干脆连我一块打死算了?”
“张口闭口就是死,朕金口玉言谁敢让你死?”
“金口玉言?我看你说的话也不全作数!”
之前还跟她说什么不管时候,只要她放一盏兰花灯,他就会来。
今夜要不是为了放灯,她怎么会摔倒?
“放肆!”
……
宫内的人恨不得原地去世,假装什么也没听到,连连告退。
陆心兰嘟着小嘴,醋意冲天的问道:“你其实是爱她的吧?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又为你征战四方立下赫赫军功,你心里定是有她的!”
“陛下,我还是初见那句话,陛下哪日有了真爱的女人,就是心兰离开之时。”
“住嘴。”
“我若爱她,当年就不会拒了她,更何况现在她面若修罗,哪个男人会喜欢?”